那一天出了警察局，吴正宪整个人直接崩了，在顾承林面前，人生头一次哭得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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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不改色地将话锋一一打回去，“赵总都说是女朋友了，那自然是不能先给您看。这要是被我父亲听去，赵总这越俎代庖的污名可就在他面前落下了。”

顺带地，眼神往车窗里望了一瞬——

“小林妹妹，你放心好了，这次也不会有问题的。”吴正宪安慰她。

随着车驶远，她眼神往回望，始终定在顾承林不断变小的身影上。

车窗玻璃本就贴了防窥膜，现在又被他用身形遮了一半，里面的人是看不真切的。

话语停顿片刻，吴正宪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大一时跟着顾师兄的……”

同时，问他要不要去自己的公司做事，薪资可观，但就一条，要能吃得了苦。

更何况这就在人来人往的酒店门口，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可也是这里，他才深刻明白人和人是真的有智商、体能、天分等种种差异。

他是家里砸锅卖铁送出国念书，一入学按照M大传统抽签分配，他被划给了顾承林。

同样是在N市熬了三天，可第四日一早，顾承林仍旧能自己开车回M大做学术报告。

他虽然看不懂，但他明白，只要顾承林说可以，那就一定没有问题。

所有的东西到他手上，翻个身转个手，都能跟着水涨船高。

赵驰坤借着姐姐的名头讨好顾胤中，这礼数自然是第一个不敢乱的。

“就叫名字吧。我也不比你大多少。”他哭笑不得。

顾承林侧头瞧一眼车这边的后视镜，示意吴正宪可以开车走了。

也幸好他分到的人是有强迫症且凡事亲力亲为的顾承林，事从来不多，给他腾了不少时间出去兼职挣生活费。

医药费、赔偿款、赎金一系列杂七杂八的钱，都是师兄帮忙垫的。

鼻息屏着，隔着移动的玻璃，两人视线堪堪交错。

除此更让人羡慕的是做这一行的天分，老天赏饭吃，不服都不行。

吴正宪又被这个称呼呛了一下：“小林妹妹，求求了，可别这么叫我。我不想折寿。”

一直到第一学期末，他兼职工资被扣了一半，气得他直接抡起餐厅里的椅子砸伤了店里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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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胤中大半生被人奉承惯了，最在意的就是主次有序，见不得别人拂他面子。

最后，是顾承林去警察局捞的人。

这车隔音效果太好，她方才只能隐约听见外面说话的声音。

终于，看不见了。

凭着直觉，她都能感受里面暗藏的机锋。

也是那天，顾承林给他指了路，禁止他去做那些回报比低下的体力劳动。

那时程璟生还没来北美，他跟着顾承林N市B市来回跑，为一个项目连续通宵是常有的事。

防窥膜反光，他只瞧见了自己模糊的倒影。

看似操作简单、条理清楚，其实里面的学问已经深入了好几个层级。

他是眼睁睁地瞧着顾承林在极短的时间里，用不算多的本金，钱生钱、利滚利。

车在高楼马路之间穿梭，缓了好一会，林懿丘才出声：“吴师兄，你是一开始就跟着承林哥了？”

而顾承林这个做上司的也从来不比他轻松多少。

听他求饶般的语气，林懿丘实在不懂他怎么这么坚持，无奈：“那叫什么，直接叫名字？”

林懿丘感受到汽车启动，她也慌忙抬头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