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懿丘视线落在他胸膛衬衫的纽扣上，男人面容在她余光里瞧不真切。

她一边解释着, 一边就瞧见程璟生的视线慢慢移到她身后, 目光里也逐渐带上点幸灾乐祸。

一路的沉默总算打破，林懿丘心里松一口气，可听了这话，又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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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回头，果然瞧见一抹颀长挺拔的背影在她身后立着。

“林妹妹，你问这个做什么？”程璟生乐得不行，看着林懿丘难为情的模样，继续添柴，“你不会真看上冯又谦了吧？”

男人拢火点烟，猩红闪灭间，他阖了打火机，随手掷在硬质桌面上。

一束澄黄的氛围灯正巧挂在他头顶上, 在她面前投落浅浅阴影。

“呯啪”的闷响，程璟生识相地收了话锋，笑着圆场：“顾总，我这就闭嘴。”

随着他开口，周身萦绕的低气压不由散了些许。

顾承林面上没什么表情，往一旁侧侧身，坐在了她之前的位置上。

玩笑开得正起劲，前面咬着烟的顾承林幽幽抬眸，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后面，一行人继续说起公司里的事，林懿丘想自觉避开给他们腾地儿。

暗色调的高级包间，配合他这一副清正气质, 宛如照入浮华嚣尘里的月光一角。

两人房间隔了好几个，他将她送到门口，行李箱推进去，还顺带替她检查了一遍房间里的安全设施。

林懿丘“啊”一声，“……嗯。”

林懿丘晃晃玻璃杯里的吸管，还是打消了从他身前挤身而过的念头。

“看上那小子也不要紧，我们程家让给你……”

若她想出去，就得让顾承林挪让位置。

林懿丘双眼微睁，简直不懂他的脑回路：“我什么时候说我看上……”

出了餐厅，顾承林带着林懿丘回酒店，他得临时帮她办入住。

她心里纳闷，怎么每次都让他撞见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他将皮夹扔进大衣兜里，又拿了烟盒和打火机。

静默片刻, 直到包间门被推开，服务生将热饮放在桌面上，这才拉回林懿丘的思绪。

本质利益交换, 说不准的。”

顾承林一手搭在她所坐位置的椅背上，一手抄在西服裤里。

好在他们的交谈很快结束。

手上打火机的小砂轮“嚓”地一声，蓝橙相间火光摇曳而起。

“毕竟这事也只是长辈们随口定下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到一半，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要去哪里玩一定事先告知我。还有，晚上尽量不要出门。”

而刚刚被程璟生那么一揶揄，顾承林就坐在她右手边，他的轮廓在半明半昧的包间里显得清沉而婆娑，两人手肘的衣物时不时摩挲在一起。

他微蹙眉，想起昨晚酒吧的事，语气不容商量。

程璟生笑话她：“林妹妹，你这是看上冯又谦了还是看上我妹妹珞生了，突然这么关心？”

这神情有点眼熟, 她下意识一激灵。

“……承林哥。”她眼皮一颤。

“我得保证你的安全。”顾承林视线看下来，“国外治安可不像帝都。”

“……去哪都得跟你说？”

见小姑娘坐在一旁没反应，夹着烟的手将玻璃杯往她那边推一下：“不是渴了？”

是了, 上次在M大经管大楼，她和冯又谦面对面坐着，他也是这样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后的。

玉米汁冒着热气，表面上还浮着小小的气泡, 一根打结的花式吸管靠在玻璃杯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