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亭的嘴角抽了抽，“以后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

我们不是，我们没有，你记错了！

何元桥：“……是。”

红月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么？”

那么多孤本医典还不够你看的？

说着，就叫人提上来一个大食盒，里头满满当当塞了五盘糕点，之前洪文随何家祖孙出诊时吃过的牛乳酥饼、杏浆糕和豆沙圆子赫然在列，额外还多了一份绿豆糕和水晶桂花冻，酸甜咸香应有尽有。

之前这老头儿说太医署遍地是黄金！

太监来宣旨时，洪文十分兴奋，脑海中万马狂奔，疯狂想象会是什么奖赏。

如果她没记错，这小子就是这爷俩带进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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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文眼巴巴瞅着他们动作，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道：“家里有事？”

结果一抬头，就这？！

不光何青亭，甚至其他轮班人员的动作都出奇迅速。

红月：“……”

何家祖孙：“……”

洪文：“呵！”

扶住门框的瞬间，她忍不住朝何家祖孙深深地望了眼。

何元桥搂着他的脖子开解道：“人生在世，总要有点追求，你得看到它背后代表的意义，这是御笔亲书，代表了皇上的肯定和对咱们的赞赏……”

洪文立刻换上得体而羞涩的微笑，腼腆道：“多谢姐姐。”

一直到离开太医署，红月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恍惚，出门前甚至还被门槛绊了下。

太医署值夜的排班每半个月调整一次，今天正好是月中，何青亭不必值夜，眼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开始整理行装。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洪文梦游一样喃喃道：“话本里的皇帝动辄赏银千两，又有凌罗绸缎珍珠宝器无数……”

隆源帝自己都不大舍得穿绫罗绸缎呢……

密，洪文意外照顾三皇子的事很快传到隆源帝耳中，于是当晚，他就收到了入宫以来的第一次奖赏。

何元桥注视着爷爷收拾的动作，恨不得跟着一起家去。

洪文捧着那张纸，满脸都写着生无可恋，闻言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你哄我！”

这可是官窑的甜白瓷，拿到外面去也能换不少钱呢！

到了他这里竟然就变成了一张纸！

道理我懂，但金匾黄灿灿岂不更好看更易保存？

这个小吏目，朕保了！

一张纸？！

哪怕纸上写有“忠义”二字，也改变不了它只是一张纸的事实！

若只是救治皇子，自然算不得“忠义”，显然上回洪文和定国公对阵的举动颇得隆源帝欢心，这是他在向世人展示自己的赞赏，也在传达一个信号：

何青亭收拾箱子的动作一顿，幽幽道：“家里没事，这里有事。”

哎呀，如果给银子太多的话，自己该怎么花呢？

合着你还真是在看盘子啊！

洪文指着那些白如雪嫩如膏的盘子，满怀期待道：“这些盘子，也在赏赐之列吧？”

何青亭老脸微红，眼神游移道：“书中自有黄金屋。”

赏赐容易，“忠义”难得。

红月的嘴角抽了抽，憋了半日才艰涩道：“这个……我要回去问问娘娘。”

见洪文直勾勾盯着那几个盘子，红月不禁莞尔，才要说话时却听对方突然问道：“这盘子也算吗？”

万幸世上还有一位善解人意的文妃娘娘，半个时辰后，宁寿宫的大宫女红月就亲自带着个小丫头过来，“文妃娘娘说了，洪吏目照看皇子有功……”

送走了传旨太监，何元桥忍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什么梦呢？”

洪文看着他，幽幽道：“难道不是因为便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