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眼神有些呆滞，片刻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江陵的眼神慢慢变得黯淡，晦暗无光。

出了江陵家的时候，我抬头看见乌云遮住了月光，优柔而无神。

月光一晃，竹影交错。

我抬头想看请那张脸是谁。

喝过药以后，我慢慢睡下了。

“不是真的对吧？”

前两天秦未寄打来了电话，说是可能要在这边在待一些日子，爷爷去世了，我和爷爷只见过一面要说难过未免太虚伪，只是看不得秦未寄伤心。

“你说话！江陵！！”

江陵哭了很久才慢慢抬头，神色慢慢平静，下唇被自己咬破渗着点血。

那是江陵...

我眼睛红了红，眼泪顺着脸颊落到了江陵手上。

当初种这几棵竹子还是江陵的提议，说看《红楼梦》的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潇湘馆的那几根湘妃竹。

我只是为了附庸风雅，后来还责怪这几根竹子在院子里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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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回床上，皱着眉头做了半夜的噩梦。

“江陵。” 江陵妈妈的声音有些哽咽，“新闻上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回去吧阿遥...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只是江陵爱竹是自觉与竹的精神相通。

我回到风华里，收拾了几件贴身的衣物，打算明天搬到江陵那里住，他一个人我有些担心。

我觉出些苍凉，不想再看下去，拉上了窗帘。

他愣了愣，点点头，我取过来手机放在了他面前，准备出去的时候听到电话里的声音。

我近来总梦到自杀的那个夜晚，血和夜交融，气氛诡异又悲拗，感觉一半的生命在梦里被慢慢抽逝。

我皱着眉头回头看向江陵。

第67章

我连忙接过电话，“阿姨，事实不是网上的样子，你等江陵过些天当面和你解释。”

我忽然被惊醒，额间沁满了汗，手脚发软，悲鸣之声萦绕于心。

血流到尽头时，染红的却是另一张脸。

“江陵！是不是真的？”

江陵顿了顿，才慢慢道，“您别看那些新闻...”

江陵咬了咬唇，松开唇时血色才慢慢回来，“嗯...”

江陵咬着下唇，把脸埋进了掌心，呜咽声慢慢传了出来。

何况这样的时候，我又不在他身边。

睡觉的时候吃了一片安眠药，想起临走时江陵的眼神我就觉得今晚又要彻夜难安。

细细一看，竹子晃动出的影子在雨夜交织，像是鬼魅交纵说不出的萧条。

亲人离世之痛我尝过，实在不忍心让他也经受。

手机里传来了哭声，“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败德辱行的事呢？你对得起爸爸妈妈这些年对你的教导吗？你爸爸是教育工作者，你让他怎么出去见人？你还配为人子吗？！”

写这章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明天可能是个下雨天。

可我站在这里，月光被挡住，雨滴竹梢，没觉出来风雅，反而透着些凄凉。

挂了电话以后，我难受的看向江陵，“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 你这不是在作贱自己吗？”

外面忽然下起了雨，我睡得不安稳，还没起药效我坐了起来，拉开窗帘看见伸到二楼的竹子在雨中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