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殿下擦了汗後揮了揮手，"不要緊。"

桑榆知道此時晚了，不止她中了招，白蛇真君也沒逃掉。

此時的桑榆想起了凌菲直盯著她不發一語的表情，恐怕早在凌菲封她五識之時已經動了手腳，否則她強行突破為何不曾遭受反噬？

大洞癒合的同時陳珊娘也逐漸變小，白蛇真君見陳珊娘變回了稚嫩的少女模樣，洞再度變小，陳珊娘也變得更小，依稀是總角的模樣，等待洞口完全癒合，陳珊娘變成了嬰兒的模樣，看樣子與他們襁褓中的女兒一般大。

不久雲修開始吸氣，均勻的呼吸聲猶如墜入夢鄉的人一般。

白蛇真君想到她們女兒的脾氣也不好，正要將娃兒抱過來哄，已見桑榆殿下輕車熟路地哄著女娃娃。

她在此刻懂了凌菲不發一語默默離去的原因，早在凌菲在她身體埋入異物，她的下場已經註定。

桑榆在疼痛難耐之際昏迷，凌菲直盯著她的神情一直在她的腦海裡盤旋。

這時桑榆殿下才將女娃娃交給雲修，說道，"她是珊娘沒錯，她的父母留下內丹救了你們兩人。你既然得了她父母的饋贈，便只能等到珊娘長大，娶她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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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真君見桑榆殿下冷汗涔涔，頻頻喘息，拿帕子給她擦汗，"歇一會兒吧！"

桑榆殿下撫額嘆了口氣，"你怎麼就不先問問我呢？別挖了，我正準備讓他們兩人復活。"

雲修抱過小娃娃，清俊的臉龐與小娃娃同時揚起笑，小娃娃抓住他的手指，放到嘴裡吸吮，他不以為意，溫柔看著小娃娃。

"表哥，等等。"桑榆殿下給了雲修一枚儲物戒，接著告訴他，"雲濤山莊大火，帶走了姨父姨母性命，我將他們收殮其中，表哥節哀。"

桑榆殿下笑著問雲修，"你覺得女娃娃像誰呢？"

桑榆殿下自儲物空間裡拿出襁褓的布巾，將變成女娃娃的陳珊娘仔細包好，陳珊娘讓震動搖醒，一醒來便是驚天動地的嚎啕大哭。

她接著將第二顆藍光投入陳珊娘體內，可無論她如何催動靈力，陳珊娘像死絕了一般巍然不動，他見桑榆殿下皺眉，接著將靈力與藍光改投入陳珊娘胸口的大洞裡。

恐怕凌菲在她體內埋下異物，待她運轉靈力之時，隨著她靈力運轉放出劇毒，才有她為陳珊娘與雲修療傷之後劇毒攻心。

當然答，"將小倆口葬一起。"

而時茜呢，桑榆知道凌菲心思縝密，不可能孤身前來，必留後路，就算時茜執意追殺凌菲，有可能讓凌菲反殺。

桑榆殿下捂著嘴，不知是斂著情緒還是嗓子不舒服，她對雲修點了頭。

雲修認真地看女娃娃，越看越吃驚，忍不住說道，"像珊娘。"

此時曙光自遠處層巒疊嶂的夾縫裡鑽了出來，天亮了，這個漆黑而漫長的搏鬥之夜終於結束。

***

白蛇真君全身爆出青筋來，嘔出一口鮮血。

他與桑榆殿下頷首致意，正是準備告別。

與其說是她放過凌菲，不如說是凌菲放過她，那時繼續鬥下去，她必定催動靈力，再鬥下去她必死無疑，說不定要連累白蛇真君為她而死。

誰知白蛇真君剛催動靈力，她的血脈忽然賁張，劇痛更甚，仿佛有千隻萬隻蟲子在她的體內亂爬，一陣劇痛之後自她的血脈爆出蜘蛛，那些恐怖的蜘蛛隨著白蛇真君的靈力回流鑽入他的體內。

白蛇真君想起這趟排霞山之行，與其說雲濤山莊一事將他們捲入，不如說陳珊娘與雲修不幸捲入他們與凌菲之爭。

忽來一陣陰影擋住了女娃娃稚嫩的臉龐，他與桑榆殿下同時抬頭看，瞧見醒來的雲修。雲修蹲了下來，逗弄對他甜笑的小娃娃，"她總該不是雲小五吧？"

雲修踏著沉重的步伐離開，直到他的身形被拉得長長的，消失在遠處。

眼前已經是最好的結局她放了凌菲，凌菲放了她。

白蛇真君讓桑榆盤坐為她療傷，她趕緊搖頭說道，"白蛇不行，不能催動靈力。"

雲修走後，桑榆終於忍不住，一陣劇烈的咳嗽後嘔出一口血，白蛇真君連忙抱住她，為她揩去血跡，抬頭一見卻忽然發現她流了兩行鼻血，連忙拿出帕子為她捂住。

雲修沉默了會兒說道，"小四，多謝你。"

他見桑榆殿下將其中一顆藍光投入雲修的體內，催動靈力，雲修慘白的肌膚逐漸回復紅潤，他的樣貌也有些許改變，原身是狐狸的雲修居然長出了狼耳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