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月28(1/1)111 玉萝娇
从前月28
小雪过后,便是大雪,冬至还未至。
太尉府主院几株老树伸着光秃秃的枝桠,枝上零星缀着几片枯败的黄叶。朔风凛冽,枯叶瑟瑟,那朔风轻吹,瞬时把那败叶急卷向他处。
玉萝挺着八个月的肚子,时常腰酸背痛,夜间亦多起夜。谢韫铎事必躬亲,并不假丫鬟之手。这般反复,日日夜夜,他自然是睡不好的。
白日他多巡京郊大营,军营里诸事繁杂,晚间必要回来同她一起晚膳。二人汤羹热饭,闲话家常。
他到何太医处学了一套推拿之法,专为她推拿腰背和腿。她腰背常酸,腿亦水肿,偶有抽搐之症。
待得他推拿几次,她便好上许多。
殷谦上门拜访过他们几次,选了休沐之日。皆是谢韫铎在外书房接见的他。
无非是问玉萝好不好。
这夜,玉萝迷迷糊糊梦到她在临安殷宅之事。
新婚燕尔,她与殷谦二人情投意合。她与他共用一个书房。他温书,她习字,他作画,她题跋,他吹箫,她抚琴,当真如漆似胶。
初为新妇,晨昏定省,处处规矩,皆小心翼翼,再不复闺阁轻松。至年终,自金陵归来的二房在殷谦赴京春闱之后,个个露出狰狞之态。
二房殷二叔竟入婆母房中被她撞见,那殷谏更趁着后宅廊下无人,对她动手动脚,二叔母余氏亦是满脸冷意她度日如年,指望着二房众人快快回去金陵,殷谦快快能从京城回来。
这般沉重抑郁之情如同胸口垒了巨石,教她气息不稳,急急喘息,直至快窒息,忽地转醒,入眼是一顶青绸地如意吉祥瓜瓞绵绵送子幔帐。心才落了地。她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正侧身好眠。
她刚松了一口气,腹间传来一阵阵痛。
她冷静下来,未出声,过了一会,那同样痛楚又袭了来。她觉出下身有温热之物出来,忽得落下泪来。
她哽咽难言,颤着手去握住他手,晃了一晃。
他尚在梦中,迷迷糊糊觉出她手握她,回握了一下。
夫君
她一开口,出的声音带着哭腔,有些低哑粗粝。
他一下惊醒,半坐起来,道:怎的了?哪处不舒服?
她不敢伸手去摸下身,一边落泪,一边抓这他手道:我身子恐是不大好,快遣人去何太医家!
他披衣下床唤了一声,外头守夜的婢女进来点了灯,他又匆忙去了外院。一时间,主院灯火通明。
他携了一身寒意回来,站了站,方才侧坐在床上,略掀锦被察看她肚子,她月白中裤上那一团红通通的颜色叫他一阵目眩。
她对上他眼睛,见他面无人色,眼中闪过惊恐,心中已知不好。她想笑一笑,安抚一下他,无奈眼中泪水滂沱如雨下:不是最坏的时候,我是有些疼,尚能忍住,且看看何太医怎么说。夫君莫要着急。
他看她鬓边已隐有薄汗,想是很疼。稳住心神道:你莫要害怕,有我在,总是要教你们母子平安。
那阵阵痛意来的愈加频繁,也更痛些,她面色苍白,咬牙忍下,他抱着她,拿了巾帕帮她拭汗。
她忽得道:我还未回金陵一趟。
他心中锐痛,道:明年我再陪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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