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的。」子吟不知道弟弟复杂的心情，只是温和的看着馒头：「都是我的孩子啊……」

但自孩子陆续出生了，子吟知道自己对弟弟的关顾，确实比从前减少，他的时间、心力都分到孩子上去了，甚至曾因为他们，而无法去邳县看子良。

「嗯，得回去了。」子吟看着子良，「你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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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起来是公平的均分，然而最重要的头些天，还是被姓白的一家全占去了，加上这些年，白家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的生，武子良就有些不是味儿，即使大哥来陪自己，也总是心不在焉，挂念着白家的。

子吟怔了怔，便怜爱的轻抚弟弟的脸，他当然知道子良有多麽的黏自己，特别是在这重要的节日，必定是很想和自己过的。

「武二少爷……」

「子良今夜也来做客。」子吟却与门房说：「你和总管说，让饭桌加一双筷。」

「爹爹，谁？」

「没。」武子良就摇了头，这回倒不是作戏，而是想到大哥和姓白一家有了孩子，自己就好像局外人一样：「你回去吧，我也走了。」

「武少爷﹗你回来了﹗」

三个小弟妹从没见过武子良，看他一来，爹爹就对他那麽温柔，不由抱着子吟的腿，不安的问着。

武子良便

倒是沙赫和不破小时候已经见识过武子良的凶，就保留着一点距离，谨慎的看着这哥哥。

从大哥过门後，武家和白家彷佛就停下了规矩，初一至初四，大哥是白家，初五到初十才会下到邳县来，和自己渡过春节。

门房打开了车门，五个孩子就从车上咚咚的走下来，子吟随在後头，而让门房一愣的，却是子吟身後的意外客人。

「是我带你回去的，他们不会说。」子吟的声音里就多了点坚持：「而且朱利安也在呢，你很久没见过他了吧？」

「你当然可以来。」子吟苦笑道，「我只是以为你不待见他们……」

四个孩子虽是走了，可这小白镇军占着大哥的胸膛，还是让武子良感到了万分的碍事。他好久未见子吟，但是大哥的专注就一直在孩子上，好像看到他，都没有从前的欢喜。

「是不待见……」武子良便走上前，拉起子吟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边，「但是今年，我有点等不住了。」

武子良怔了怔，却是别扭的皱眉，「白怒洋肯定第一个不让。」第二个就是白镇军，或者白经国了。

「啊，好的……」

孩子们回到家里，就像皮猴子一样四散，就是身娇体弱的羊儿，也跟着哥哥、姐姐们玩。

武子良看了那门房一眼，人一来到白府，那俊脸上就摆出不善的神情，和刚才跟子吟单独相处是辙然不同。

子吟却是握紧子良的手，直觉的不能让弟弟回去的。这麽些年，子良和白家的兄弟依然毫无交集，但是他们都有了沉默的共识，或者说是平衡——便是让子吟两府奔走，不过问另一边的事。

「子良﹗」从小到大，只要子良撇个嘴儿，子吟就能看出他心里的不快，子吟忙拉住弟弟的手，哄着问道：「怎麽了？」

唯有馒头一本正经的跟着子吟身边，彷佛并没有玩兴，子吟便把孩子抱到膝上坐，「馒头累了吗？不和哥哥姐姐去玩？」

白府——

「……不去。」白馒头抿嘴摇头，但是两手伸出来，却自然的抱紧了子吟，不想下来。

「唉啊……」子吟便亲了亲小儿子的额，抱着他的小屁股蛋轻拍，「这是困了吧？」

三双观察的大眼睛，就同时落到了武子良的身上，然而武子良对姓白的一家孩子毫无兴趣的，只问：「哥，你现在回家了吗？」

「子良。」子吟便温声道：「大过年的，你也跟我回去吧。」

「他是谁？」

「大哥……」武子良掐紧了手，「你那麽喜欢孩子吗？」

「这是子良……叔叔。」子吟说：「是爹爹的弟弟。」

「今天来的，还没找饭店。」武子良便显得怏怏不乐，这一天他跟着大哥，已经看到他和这五个孩子是多麽的和乐融融，「我现在去找。」

灶房从早到晚，已经有婢女不住的忙进忙出，管家四处巡视，也让下人把各院落打扫得一尘不染，挂上了春节的装饰，待晚上少帅们陆续回来，府里已是红通通的喜气洋洋。

武子良看了那孩子一眼，一看就认出是白镇军的种，老谋深算的。

府里的下人十分忙碌，今夜年三十，就是重要的年夜饭，不止主子们，府里上下都要吃上最丰盛的好菜。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