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尴尬地僵硬着，这回真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下了。

舒念在噩梦里挣扎了不知道多久，头都痛得发胀。睁开眼虚弱地坐起来接过他手里的粥，朝他和气地笑了笑。

虽然早该习惯了柯洛的眼光，但无论谁在吃东西的时候被人盯着，总会不自在。草草吃了几口就想放下勺子，又怕柯洛担心，只好半低下头慢吞吞搅着熬得精细的粥。

为了让他好好休息而放下来的厚重窗帘一拉开，原本略微阴暗的房间顿时一片灿烂。舒念有些讶异：“现在几点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忘掉就好了，柯洛毕竟还是个孩子……偶尔不懂事，也不能太怪他。

这麽多天来，在这种时间段保持清醒，这还是第一次，大概因为胃里不舒服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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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点东西。”清丽的脸上笑容温柔，眼神却是按捺不住的狂热。

“还很早呀，所以你不能再睡……”

少吃一次药也没什麽关系，反正吃了这麽多天，也没见什麽效。

晚上舒念躺着，怎麽也睡不着。

“我不要。”柯洛皱了一下眉头，抿着嘴唇倔强地坐回床边。

“我不去。”柯洛微拧着眉，嘴唇上咬出淡淡的齿痕，“我好怕回来的时候……你就不见了。”

那时候……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吧。

“我买了鱼片粥回来，要不要尝尝看？味道很好哦。觉得太淡的话，我还买了好多别的东西，你看看想吃什麽？”

柯洛一下子脸涨得通红，被揭穿似的，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嘴唇，把手塞进口袋里又抽出来，局促着：“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啊……”

“不去。”

虽然只是嘴唇相触的浅吻而已，但舒念知道自己的脸因为过度紧张，一定僵硬得很难看。

舒念实在退无可退，又没力气推开，只能僵着脊背任温热的嘴唇贴上来，紧压着他的，辗转摩擦了好一会儿，才极力压抑着似的放开他。

“你去不去？”如果能爬得起来，舒念肯定会像那些逮到儿子翘课的爸爸那样，发狠拎着他的领子硬把他拖到学校去。

舒念直气得眼前发黑：“你，你……”

“……”

“呃……嗯……我有点困……”

睡前刚吃过药就一阵恶心，忍不住全吐了出来，幸好柯洛没看见。

柯洛想了想，也不再坚持，只是坐在旁边，专心致志地注视着他慢慢喝粥的动作，目不转睛。

掩饰着放下粥，别开微微发红的脸。大概自己真是年纪大了，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和这个正处於青春期感情炽热的少年相处。

“不吃了吗？”

“抱歉……”少年紧贴着他的嘴唇，低声喃喃的，“我只是忍不住……我不会强迫你的，真的……”

有什麽好呢？

“睡太多不好，我开一下窗子让你多呼吸点新鲜空气吧。”

“不用了。”舒念摇摇头，病去如抽丝，需要的只不过是时间而已，再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

“不放心什麽？！我又没什麽大事！”舒念气急，他的心情和天底下所有考生的父亲都是一样的，“少找藉口跷课！都快考试了，还不好好念书？！还不快给我回学校去？！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我不会让你走的，”表情是带着委屈的耍赖，语气却很强硬，“我宁愿你……好不起来，就可以天天都留在这里，让我照顾你……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能碰你……”

舒念的头“咚”地一声往後重重撞在墙壁上，咽了一下口水，手足无措地看着柯洛的脸在眼前放大。

“那你怎麽这麽早就回来了？你又跷课？！”

“你一直想走，对不对？”

嘴角突然一热，没回过神来，呆呆任柯洛用拇指擦拭他的嘴唇。

对视了一会儿，柯洛捧住他的脸，失望地道歉：“对不起……”

“还是很不舒服吗？”修长清凉的手指伸过来拨开他汗湿的头发，手掌压在他额头上试探温度，“我再叫医生来帮你看看，好不好？”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