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池律已经不会叫他妈妈了，一般都是叫他爸爸。只有在家或者私下，池律才会这么叫。不过叫什么乔书佑都不介意，池律就是他生的，叫什么都好，妈妈爸爸仅是个称呼罢了，最多是用于区别他跟池倾。

这点一直是没有出过差错的，直到有一天本该是乔书佑去接，结果他给忙忘了。夏日太阳火热，白昼又长，总给人一种时间很漫长的错觉，等乔书佑忙过之后去看时间，距离池小律放学都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嗯？怎么了？”

但池小律并不是那么相信，因为同学也告诉他了。一开始父母都是这么说的，可后来还是有了弟弟妹妹。池小律不想要弟弟妹妹，他希望他就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孩子。

全班同学都走光了，就只有池律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教室里开着空调，老师在旁边陪着他。

乔书佑帮他扣好安全扣，正要关上车门的时候，池律却慢慢开口：“妈妈……”

池律上下学是乔书佑跟池倾轮流接送的，这是他们从最初就向池小律保证下的事情，不管工作多忙，他们都会每天做到这点。

“……下星期举

乔书佑心里一软，告诉他：“不会的，我们家就只有律律一个孩子。”

“好呀。”但池律的答应看上去也不是有多少发自内心的高兴。

乔书佑推开门进去时，池律还端端正正地坐着在看书，老师说了句“律律，爸爸来接你了”，池律才将头抬起来。

“……因为好多人都有，还有哥哥姐姐，他们说有了弟弟妹妹的话，爸爸妈妈就不喜欢他们了，只喜欢弟弟妹妹了。”

乔书佑牵着他的手出去，打开车门后，池律就自己爬到了宝宝椅上，乔书佑帮他扣安全扣，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今天来迟了，让你等了好久。”

池律摇摇头：“没事的，如果你跟爸爸忙，可以让司机来接我。”

“不忙的，今天是例外，以后都不会忘记了。”要是池律能任性发发小脾气，乔书佑大概还好受些，他越是懂事，乔书佑心里越是过意不去，“等休息了，我们一起去海边玩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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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律的态度就很公式化，像固定步骤一样，说道：“老师明天见。”

老师对池律挥手：“没事，律律明天见。”

“真的吗？”

乔书佑一愣，因为池律的语气让他不知道这是想要还是不想要：“嗯？为什么这么问？”

不过池倾工作更忙些，所以乔书佑接送更多。一般早上出门是谁送的，下午就是谁去接，要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都会提前告诉对方去接。

池律眨眨眼睛，过了许久才说道：“……我以后，也会有弟弟妹妹吗？”

池律看到乔书佑很淡定，没有很开心地笑，也没有抱怨他怎么才来，就跟平常一样，将书收起来后背上书包，一步步慢慢走到乔书佑身边——牵上他的手，跟老师说：“老师，我回家了。”

乔书佑没有办法，池律就是这样，一副小大人样。

“真的。”

把孩子落在幼儿园忘记去接，乔书佑原先以为这是只有狠心迷糊家长才干得出来的事，哪里想到自己却这么快就走到这步。

乔书佑心里特别愧疚，连忙开车前往幼儿园。

乔书佑这才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老师，我今天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