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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很晚才升起来，海边看着很舒服。”

“摆出这幅表情看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池倾并没有停下来，“你以为凭你自己能有现在的一切吗，你有的都是我给的。没有我，你现在还不知在谁手上，又会被多少人睡过。”

乔书佑颤着说不出话，眼前都开始晕眩，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下了车，吐字都不清楚地对池倾说道：“……还给你，这辆车还给你……”

直到池倾降下车窗，冷风灌进来的时候，乔书佑被刺得清醒了一下，视线才开始清明。

乔书佑咬了咬下唇：“……你说这些做什么？”

没有声音，甚至没有太多眼泪，这种情绪更多向内消耗，几乎是要挖空乔书佑整具身体，他站都站不稳，眼前发糊，幸好踉跄步伐的时候，有池倾接住了他。

池倾一字一句都刺耳扎心，乔书佑透不出气，浑身开始发凉。

乔书佑没动，就静静地躺在池倾怀里，过了许久才说：“……我妈一直都说，我只是她小儿子，舅舅才是她大儿子，因为外公外婆去世时，舅舅也不大，我妈一手照顾他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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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哭出来就好，池倾抱住了他，等哭完，就没事了。

车窗外一片明亮，海天一色。

偏偏池倾还在继续说着：“关于乔家的一切，什么都结束了，现在你只有自己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不会再回来的。”

大声吼叫带起了乔书佑的情绪，而在这种言语刺激下的情绪起伏难以很快收回，乔书佑几乎要昏厥过去，最后终于哭了出来。

，爸爸在牢里，乔家散了，回不去的。”

乔书佑哭到脱力，沉重的疲惫消耗将他拖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第 3

池倾没插话，静静听他说着。

等到醒来时，天已经很亮了，池倾抱着他坐在后排座，身上盖着毛毯，车内暖气充足。

乔书佑知道，但池倾的话还是这样直白，他感觉心头被刺了一下，开始泛疼。

乔书佑还反应不过来，他睡眠严重不足加上哭太多，醒来眼前都是模糊的。

“看你很不清醒的样子。”池倾道，“可能你之前一直都活在梦里，但现在该从梦里出来了，梦里才有日出，现实是没有的。”

生怕池倾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乔书佑就先大声说道：“你放开我，放开我！你是混蛋！你凭什么对我说这种话，你凭什么！”

池倾刚才说得直白狠毒，不过是想引乔书佑哭出来。

“……我爸对舅舅也很好，他自己没有兄弟，所以从来不反对我妈扶持舅舅。我一直都觉得，舅舅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心地是好的……结果，太荒唐了，真的太荒唐了……”乔书佑一片颓然，“……你说的对，我什么都没有了，乔家散了，人都变成妖魔鬼怪了……”

见他醒来，池倾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错了，原来今天不是阴天。”

现在抱着人软和温柔了许多，他道：“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但还没走出一步远，就被池倾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