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像废话。

她随便瞥了眼台下洋溢青春气息的高中生。

过分简短的回复反而让她心跳加速。

私信发出的瞬间，她就后悔了。

可惜沉一念的美瞳度数不对，戴的还是当瞳模时囤的老货。

【hasnofuture：你好。】

像是藏在平静水面下的暗流。

而且好快。

【caral_pop：嗨???】

对方开始打字，叁个小点点跟沉一念的心跳同频。

也许是为了寻找一点安全感，也许只是想抓住什么东西分散注意力。

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caral_pop：你是我的粉丝吗？】

【已看过?】

像找到了一个秘密基地，虽然不知道安全与否，但至少是个临时的避风港，可以逃避上台的焦虑。

竟然回了。

原来那些偷鸡摸狗的学生不是老师们抓不到，而是睁一隻眼闭一隻眼罢了。

信息刚发出，“已看过?”的字样立刻显示。

沉一念又打开s。

冷淡中带着克制。

但她就是想试探。

挺拔的坐姿，一丝不苟的制服，浏海乖巧地贴着额头。

【caral_pop：嗨???】

叁十秒。

知道她是怎么挣的。

（对方正在输入信息)

像被蛊惑了一般，她点开那个神秘粉丝的介面。

最后只留下这样简单的回应。

沉一念正要收起手机。

最后对方只回了两个字：

模模糊糊，只能隐约看见一个漂亮的轮廓。

最后排有个男生吸引了她的目光。

沉一念猜测，对方是打了一大段话，又删掉。

皮肤白得不像话，比沉一念都要白。

沉一念马上又动动手指，输入下一则信息。

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的人生向来都是这样，在紧张的时刻总想找个出口，可偏偏没有可以分享尖叫的朋友。谁让她把生活分成两半，每一半都是真实的自己，却又都不完整。

叮咚。

她能感觉到对面的人在斟酌每个字，这种过度的谨慎往往意味着不寻常的执着。

手机微微一震。

就跟他这个人一样，永远躲在阴影里，若即若离。

谁知，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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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还来不及调成静音。

【hasnofuture：是的。】

看来对方停留在他们的私信介面。

低眸垂眼，抿了抿嘴，正要把手机调成静音。手指在屏幕上游移，停在那个灰色的头像上。

大概是个小白脸帅哥吧。

沉一念收回目光。

但事已至此，只能等待。

木色的讲台像个制高点，底下的风景清晰得吓人，所有人的动作都逃不过台上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