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2/2)111 嗅觉障碍
他是为她受的伤,她都还没表示一下呢!“哥,你睡了吗?”没人理她,门缝里透出灯光,纪樱贴着门板听了一会儿,什么也听不到。她干脆跪趴在地,头枕着地板,撅起pi股朝门缝里看。一束阴影靠近,门从里面开了。顺着袴裤往上,视线缓慢滑过赤裸的胸腹肌,停在右肩的白色绷带上。“你还想跪多久?”上面的人低头看她,并没有拉她起来的意思。纪樱从地上弹起,拍拍没沾到什么灰的裙摆,正要说开场白,见纪沣回身关门,她赶忙跟了进去。屋内只点着台灯,椅背上搭着沾血的衬衫和湿毛巾,空气中有肥皂水的味道。纪沣去关窗户,纪樱紧跟在后面,看到他后肩的纱布又在渗血。“你来做什么。”前面的人突然转身,潮湿的胸肌被橘黄灯光照出诱人的色泽,鼻息间萦绕着混了皂香的青蒿味儿,纪樱忘记她要来做什么了。“来帮你……”“帮我什么?”“……什么都行!”“什么都行?”纪樱鼓起勇气与他对视,看不出情绪,也感受不到接纳。“对!”她第一次见他笑,很浅很淡,感觉像嘲笑!“你会什么?”除了吃喝玩乐和杀狼!……“回去吧!”对面的人已错开身,朝床边走去,刚刚的笑成了幻觉。“可你为我挨了一锹……”她总得做点儿什么才能安心。他是为她挨的吗?他不过是为了她身上的气味儿,那是属于席芙的气味儿。正如她急得直哭,是因为她的哥哥,与他却没什么关系!“我要睡了!”纪沣抖开毯子,就要上床。“哥,”纪樱追到床边,还想找理由示好,被他脖子上的吊坠吸引住,米白色,月牙形,尖端锋利。“是护身符吗?”还是定情信物?一直不离身!她随口问的,手也不由自主伸了过去。但她没碰到,手腕被一只钳子般的手攥住,耳畔有呼吸萦绕,潮热粗沉,气压低得迫人。抬眼对上一双深若寒潭的眸子,她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有多近。他声音嘶哑,却有极强的共振,震得她心都跟着跳起来。“这个,你最好别碰!”
合却是免不了的。给伤口消毒时,潘光有问他有无过敏史,打过什么麻药?纪沣忍着不耐烦,他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伤他完全可以自愈,哪用这么麻烦。“直接缝吧!”纪樱在一边看着酒精棉球反复擦拭翻卷的皮肉,已经疼出一身冷汗,听说他不打麻药,眼圈又要红。纪沣心烦,将她赶了出去。潘光有打圆场,说手术期间不易围观,会感染细菌。他也怕这位大小姐万一大呼小叫,不太好看。大少爷不肯打麻药,想他在军营历练多年,潘光有也没再纠结,直接给他缝上了,像缝在胶皮上一样,连眉都没动一下,真吓人!保险起见,潘光有给纪沣打了一针盘尼西林,临走时嘱咐他别沾水,少活动,他三天后过来复查。纪樱一直守在虚掩的门口,把这些记在心上。晚间,她躺床上辗转反侧。他自己能洗澡吗?那如厕呢?睡觉时压到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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