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故地(侍烟口自罚的掌掴)(2/4)111  倒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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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带着自嘲的语气,没什么火气,却叫祁正清面色一沉,像是说错了话一般,连忙在他手边跪下来,不再作声。

这一下是很温和的,他说话的声音也一样温和,混着薄烟浅笑,和不由自主地一声低咳。所以不像是惩罚,而像是宠溺的一下责怪,随着骑手勒紧缰绳时手腕上优雅的青筋,盛装舞步中的公马调整姿态。

过了许久,祁序身子都发僵了,才又听到他们断断续续低沉轻缓的话音。

祁正清低喘着,额角渗出大滴的汗。偏橄榄灰调的肤色,浓眉深目,打理得干净的胡茬依稀留了印子,数日的操劳让他难掩疲态,眼尾有细纹。他猛然向后跪直了,

他一时间没再说什么,似乎是闭目小憩,眉眼安静。

此番情景叫祁序深吸了一口气,那团疑惑不仅没能驱散,反倒更扑朔迷离。

“不用。”青年只是摆手拒绝了,显然不太有兴致。

“下次带过来我看看。”

祁正清难以抑制地想要探过头去嗅闻他手指间的烟草炙烧香味儿,又极力隐忍着,如同犯了瘾一般喉结滚动,鼻息深重。

这样烧了片刻,祁正清却像是被这烟熏昏了头,张嘴含上了无名指那枚细小精致的朱砂痣,舌尖勾在细微的凸起处,三爷的手指微凉。

“去,给我烧一斗烟来。”青年拍了拍他的脑袋,命道。

“劳爷费心了。”

祁正清享受同他这样近的距离,半闭着眼往他掌心中蹭,中年男人平日冷肃的面容显得格外温顺,时常皱起的眉头舒然。

“说的什么话。”

他能想象出他淡色的嘴唇含住翡翠烟嘴的模样,但不敢抬头去看,视线只集中在他膝间便不再往上,他知道三爷向来不喜旁人观察。他若守在身旁,只要爷不用他,便时时低头垂目听候。

青年闭着眼笑斥了句:“我倒想不费心,一了百了。”

祁序只能隐约看到稀稀簇簇火光中他叔叔的侧影,宽肩修颈,他此刻也只着一白色内衬,骨节硬朗,跪得直挺板正。

“爷,我错了。”

“让你舔了?”三爷问他。

玉木相嵌的容器在他手中叮当作响,烟草香味儿一启封便淡淡弥散在鼻尖,他分三四次取了小撮烟草填塞,手指稍加按压得松紧得当,一袭动作行云流水。虽然他已经半年没伺候过爷抽烟了,却不见半点生疏。

然后他挨了一耳光。

“老二老三可还好?”

点了烟,这才低头双手奉上,静默候在一旁。

“二哥年后查出了胃病,倒不碍事,已经托人调理好了很多。三哥一向康健,只是他家那丫头常年的多病多灾,今天也就没叫她过来。”

青年时而持着烟斗的手落在相搭的膝弯上,他才能看到他的手,深色的血管鲜明地从指侧穿流,只洇出一抹细细的烟紫,上又浮出一点朱砂,那是颗艳丽而尖刻的痣。

眼前的男人没有被阉割过,但一样的温驯服从。

他不说话,祁正清仿佛也就不敢说什么,轻烟浮动,满室熏然。

祁序听到这儿想起下午时,青年的确是没动那碗茶,任凭它彻底凉在了案上。他暗自想,百克价十几万的铁观音竟有一天被嫌弃粗淡了。

他迫不及待地俯身过去,手撑在地上,牲畜一般四肢着地凑近过去,坚挺的鼻梁蹭在指尖,沾着汗意的皮肤来回摩挲。徐徐灼烧的烟草缠绵着雾气,焦糖、琥珀和坚果,熏干的气味儿缭绕。三爷也不再抽,只是任由男人在他手指畔徘徊嗅闻,那张相当冷肃的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你啊……”青年长叹了口气,手抚上祁正清的头发,又摩挲至侧脸,如同安抚无知孩童或宠物一般,口气是宠溺与无可奈何。他任凭祁正清跪在他身畔,他比祁正清瘦弱上不少,又因那年轻的面貌而衬得更为单薄,这样一坐一跪显出巨大的倒错感,两人却都安之若素。

中完完全全地只映出他一个人来。

祁正清没站起身,膝行至靠墙的立柜旁,从上了锁的抽屉中取出支象牙白的长柄玉烟斗和一只烟草罐,又回了青年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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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一声轻笑:“想闻就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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