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不吃葱：祁序要不序哥发个腹肌照给我缓解一下相思之苦。

席后仆妇来撤了桌椅，满屋子的人几乎都被请出去，老宅外另设了酒店客房，他们被安顿在那里只等着葬礼。堂中祁正清

阿淡：无语jpg

一家人坐了十来桌吃了顿午饭，席间没有酒，虽是喜丧不愿披麻挂白，也没人脸上的表情轻松，几个长辈只意思地动了筷子，倒是女眷和小孩那桌还像是吃饭的模样。

祁序守了小半日，不忍再看下去，叹了口气走出卧室和后院，靠在一侧的墙上就着那满墙头彧彧苍苍的红梅又抽了根烟。这时候将近午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冬日里难得的柔和灿阳，却把满院落的仓促倥偬照得更鲜明。

王十一：小祁在家里也好好休息，前段时间就数你操心。

小荣就是祁荣，是祁序的堂弟，二叔家的儿子，目前正逐渐接受祁正清手里的生意，听说年轻有为，做起事来妥帖干练。

小李不吃葱：序哥真的不来吗？早知道没有帅哥我就搁家瘫着了。

他坐在床边，凝视了他许久，才哑着嗓子轻声叫了句：“爷爷。”

这是他们队里今年招的新人小外勤，一个看上去娇俏的女孩子，偏偏体能格斗各个项目都不输给几个大老爷们。性格开朗外向，小喜鹊似的欢脱又话痨，是他们队里的吉祥物，常常把2g上网的闷葫芦祁序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队里刚侦破了一起连环作案，整个团队连轴转了一个多月，人仰马翻，近来市里风平浪静，上面特批了他们两天假，几个小年轻撺掇着要搞轰趴，这才在几十公里外的邻市冷门小景区租了间小别墅一队人只留了几个年长的值守，其他的便都过去放松了。

管家把他带到了一间卧房，他印象里那个眉目冷硬脾气古怪的老头此刻正躺在床上，面色灰败，唯有微弱的脉搏呼吸还昭示着他仅存的最后一点声息。

祁序原本也计划一起去，也是临时接到了叔叔的电话才作罢。

粉红猪猪：得了吧，谁都没你李琦琦急，不到七点就催我们起床，这是假期还是上班啊。

但床上的老人干枯的嘴唇偶尔翕动着似乎是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能睁开眼睛。

祁序无视了李琦琦对他的调戏，回复了前辈们的关心，才简单发了句：“家里有点事儿要处理，你们好好玩。”

一上午儿孙辈都来看过，眼见着他就这样昏沉着咽了气去。

手机震动了一下，祁序划开看，是队里小群的消息。他一点开，一张几个人的大头合照就蹦出来，背景是落地的湖景窗。

群里对话还在一条条往外跳。

小李不吃葱：哎呀我这不是表达一下对序哥的想念嘛，自从上次那抢劫的给我序哥衬衫撕烂后，我就对序哥的肉体念念不忘。

毕竟是血脉相连，见到这样的场景，难免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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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没多久了。”祁正清没站起身，只是语气疲惫，示意他跟着一旁的管家走。

遇见：小祁还好吗？不是生病了吧？

午前族人陆陆续续在堂中聚齐了，祁家重规矩，老爷子卧床时，祁正清就通知了各支，只要不是病瘫在床上，通通都要赶回来守灵。虽说这几年各家的心散了不少，如祁序这样的年轻人更是心性野，但仰仗着家族庇佑的仍是大多，不得不老老实实照着家主的话来。有携家带眷的，小孩子已经隔了不知几辈去，被父母牵着手怯怯糯糯地走上去行礼，叫着祁正清太爷爷。

这时候不免有指望求点利的，有火烧眉毛求着人擦屁股的，只怕他们巴不得老爷子早点挺不过去，好借着由头回本家。要知道，平常那些隔了几代的支脉压根没资格见祁正清的面儿。

老人有了动静，祁序才又说：“爷爷，我是小序。”

不一会儿祁序听到祁正清不耐烦地一句：“今天只有家人，不谈其他的。日后有什么事去找小荣。”

他把手机熄了屏，又深吸了口气，冬日苍冷的风直冲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