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很少检验尸化的尸，所以尸一运殡仪馆，大宝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先解剖完了尸，才去检验已经被脱离来的衣。解剖检验行得非常细致，毕竟尸尸化了，组织即便有血、胀的况也看不见了，所以我们必须将所有的腔脏和骨骼都细致地检查一遍，才算放心。

解剖检验的时候，我们是费了不少力气。因为尸尸化，肤都已经变得跟革一样，十分，我们用普通的手术刀已经划不开了。毕竟尸化很少见，我们不可能备专门解剖尸的工，所以只能用脏刀、剪刀合着，将尸那像袋一样的肤慢慢剪开，暴腹腔的脏。虽然袋很难开，但我们还是将躯和四肢所有位置的肤都打开了，为了检查没有脏的位的骨骼和关节。和我猜的一样，我们同样发现了尸有很多的陈旧和新鲜的损伤。

损伤主要表现在骨质上。死者的右五、六肋骨都有陈旧骨折，骨痂已经形成并变得很圆钝。不过，从骨痂的形成状态上可以看，当年这两肋骨骨折都错位了，但是她没有接受医生的治疗，而是任其畸形愈合。这个伤，恐怕是在她死亡之前两三年形成的。好在当时肋骨错位只是上错位而不是外错位，不然像这样不去及时就医，肋骨断端刺破了，是会要命的。尸检验还发现了很多新鲜的损伤，比如，尸的右手中指变形了，打开看里面的指骨，粉碎骨折了，程度还很严重。应该是防卫伤吧？我想着。另外，我们对尸行的全检查，也没有白，因为我们发现死者的右侧胫骨平台粉碎骨折。这样的伤势，恐怕死者当时受伤后，连走路都走不了。不过，这一骨折倒不是生生打来的。死者的膝关节和其他关节一样，都有明显的关节畸形表现，可以推测，死者在死亡前，已经患有十分严重的风关节炎了。因为关节畸形，不太严重的力量也是可以导致胫骨平台的粉碎骨折的。

死者当时逆来顺受，受了伤，为了面或者为了保护家暴者，她不仅不报警，甚至还不就医。这和前期调查没有找到一则关于家暴的报警记录、没有发现一份医院就诊病历的况是吻合的。死者一味地纵容，让家暴者得寸尺、嚣张跋扈，损伤一次比一次重，最后酿成了惨剧。

尸的脏都已经脱成了纸片样，非常薄，但还是可以依稀看清楚结构和位置。如果有大血和脏的破裂，是完全可以通过解剖检验发现的。不过，死者的上没有。包括，虽然有几创，但颅骨是正常的。脑组织虽然已经和脑缩成了一个拳大小的团状，但是我们用开颅锯锯开这个，发现里面并没有颜的变化，也就是说，她没有颅的血。经过这一系列的检验，虽然尸上有损伤，但都不足以致死，可以排除机械损伤死亡。

既然不是被家暴直接打死的，又没有其他窒息征象，骨、甲状骨也是正常的，不符合机械窒息死亡，那么，她的死因会是什么呢？我站在尸的旁边，心里想着，可惜死者的心脏也缩成了一个纸壳，不然看看二尖有没有狭窄，也就知她有没有风心脏病了。对了，她会不会真的是风心脏病，在被殴打的时候诱发了猝死呢？

无据可查啊。我叹了气，将心里想的结论说了来。

查啥？大宝在作台边说，衣服差不多了，看颜，这一片颜黯淡很多，我觉得可能都是血染。

我走到作台边，看了看。死者穿着一件碎的的确良裙，整的颜在十八年前应该是暗黄的，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土黄。襟的位置，土黄变成了暗褐，确实比裙摆位置的颜要上不少。

即便是了这么多血，也不足以致死啊。我说。

死因找不到也正常，尸没条件啊。大宝说，只是，这么多血，也不去医院，真是厉害。

她可能已经习惯了吧。我说。

在家里突然失踪，伤后又不报警就医，这一切都符合家暴致死的特征，可还是没什么直接证据啊。大宝说，难真的只能靠审讯突破吗？

尸变成了这个样，确实在审讯上有可能突破。我说，要是说这个钱大盈和其他家暴者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他对李茹和家还是有的。

你是说他翻相册，把装订绳都翻断了？大宝问。

我了，突然觉到袋里的手机正在振动，于是我脱去了外层的胶手，从袋里拿手机。是林涛打来的，我突然觉到有些期待。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林涛的台词和我脑海里设想的一模一样。

指纹。我说。

嘿！你怎么知？！你说神奇不神奇！十八年了！十八年了还能找到指纹！林涛说，你们解剖完了吗？解剖完了赶到局里来一趟吧！

我们几个人坐在市局理化实验室的电脑屏幕旁，看着屏幕里的波浪线。虽然看不懂，但我们是用这姿态来现我们对这个微量证检验的关切。

嗯，不错，确实是汽油。理化检验师小刘扬了扬自己的，说，肯定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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