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妖灵起誓
丢失凭据
文/望舒
一开始陈敬也是会血的,也会觉到疼痛。
他抱着向玥的尸,安静地受着鲜血,目光追随着指尖落的鲜红,等待着自己鲜血与她的合为一的时刻。
只是没过多久,大概是指尖那滴鲜血刚刚坠落的时刻,他就觉到自己的伤已经开始愈合。
不可以。
他知这是自己怪质的原因,凡人的利伤了他,会很快恢复。
思及此,陈敬缓缓抬起左手,掌心立即燃气一团淡蓝的火焰,染着鲜血的指尖轻轻弹,火焰便落在了侧的剑上。
此刻这柄剑不再是普通的凡,带着他的伴生火焰,已经有了妖力。
用这样的剑自戕,他就能打破的自愈。
抱着怀里已经逐渐冰凉的人,陈敬再次用剑狠狠划向自己的脖颈。
几乎是瞬间,一而的血就暴在寒冷的空气中,献血很快,落在地上时,被皑皑白雪映衬浅浅的蓝。
那是驰狼特有血迹的颜。
这一方天地的白雪早就被满地的鲜血和断臂残肢覆盖浸透,却也抵挡不住势渐大的飞雪。
风与雪加,刮在脸上时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几乎穿透上的衣,寒意直达骨骼。
陈敬能受到自己鲜血的逝,但他却没有半害怕死亡,因为他知这是另一和她相守的方式。
阿玥,我很快就能来见你了。
他搂着人缓缓低,用自己的躯为她最后围一挡风的港湾,将风雪都阻隔在外,用自己最后的温去她的。
只是没等陈敬闭上在布满血的雪地中枯坐多久,他就察觉到了异常。
脖颈上的正在收。
他忽地睁开,受到被划破的逐渐收吻合,温的鲜血也逐渐停止继续淌。
愣了几秒,陈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在及到完好无损的肌肤时,他最终低苦笑。
“为什么…”
“天!不是说我们是契约在,会同生共死么?!”
陈敬抱着人,看着手掌上也不再血的伤,忍不住抬望天嘶吼。
他知因为自己是这世间留存至今唯一的上古大妖,所以不论何时,天都会分一丝神志去关心着自己的修炼动向。
不然刚刚自己脖颈上,在妖力自戕形成的伤也不会愈合得这么快。
就像当初和向玥签订契约成为她的专属雪狼仆时,天也是知晓的,只要他不手阻拦,都是默许的。
所以他很清楚只要他去呼唤天,就一定会得到应答。
只是此刻空的山谷间只有自己的声音,无人应答的纷扬大雪里,他受到刺骨的寒风,忍不住抱了怀里的人。
空气间还有郁的血腥气,那几株被复活的栀错落在向玥的侧,显得微不足,香也混杂其中,让人一时间难以分辨。
就连五一向锐的陈敬都没有察觉到香和栀的异常。
他的质问并没有得到天的回答,可往往没有回答就是回答。
为什么他的伤会急速愈合,为什么即使是他注了妖力在剑刃上,也无法将自己重创致死?
原因很简单,只不过因为他是上古大妖,是这世间唯一仅有的。
陈敬算得上是叁界间的稀有,天自然不会睁睁看着他就这样毁了自己。
可是这也让陈敬到悲哀。
为什么天要这样不公,他的阿玥是凡人,所以死就死了,没有半要挽救的价值,而自己因为这层份,却连死的权力都被剥夺。
他没办法死,也没有权力去选择让自己死,这一刻,陈敬更加痛恨自己的能力弱小。
若是自己再大一,就不会中了万年狐妖的死咒,也不会在最后陪伴她的时刻,都没有独自选择的权力。
他抱着不论如何都捂不的向玥,再次泪,他原本是想陪着她一起离开世间,等到了冥界,帮她一起回。
他还想跟她有来生。
因为陈敬很清楚,像她这样枉死的凡人,是很难回的,极有可能会变成游叁界的孤魂野鬼。
现在他死不了,就无法帮助她的魂魄回。
但…他或许可以用自己为她再搏一搏。
不是说唯一的上古大妖很珍贵么,即使死不了,他也可以用自己筹码跟天谈条件。
于是,在这一夜的萧萧寒风中,陈敬以自己的妖灵起誓。
他以千年后坠万劫不复的地狱为代价,换取了她回,成为芸芸众生的机会。
厚重的云层不知何时散尽,圆月之,是他跪地起誓的背影。
无人所在的悬崖上,满是陈敬一字一句珍重的声音。
可惜只有林间的草木和风雪听闻过他悲痛的誓言。
作者有话说:
差不多要完了……亲妈也心疼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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