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抬看，她都知站在自己跟前的人是谁。

舒晚荻掀开疲惫的，将视线聚焦在男人鞋尖被雨溅的一个小上，扯着嘴角，无缘无故笑了一。

男人有洁癖，换作平时他绝不会走这坑坑洼洼的脏小巷，更何况是雨天，地上泥泞一片，再小心都势必会脏自己。

可他还是来了，并且忘掉了日常恪守的净整洁，一路找过来，步迈得仓促又急切，洁白的早已溅上了不少污渍。雨伞护不住他匆匆的影，前迎接着雨幕，衬衫亦被打，粘连在上，隐隐透里白皙的。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垂落，黏在光洁的额和瘦削的双颊上，形容狼狈又丽。

舒晚荻不知该作何表达，轻轻笑气声，挪动着窝在角落里的小躯，伸手臂拽了拽他脚。

“怎么找到我的？”

尧杉没有理会她的小动作，只是把伞面倾向她那边，遮住她并不明亮的路灯光和肆无忌惮的雨，音清隽冷冽：“我是老师，找个学生还不容易？随便问几个人就问来了……”

他抿抿，依旧垂眸凝视着歪歪斜斜缩在角落像废墙一样颓圮的女孩，语气平淡如：“他们说你一直没回去，也担心你的，要过去和他们打声招呼吗？”

舒晚荻摇摇，撑着膝盖想站起来，然而蹲了太久半已经麻掉，于是又无力地跌落去。

尧杉疾手快地躬搂住她，女孩倒他的臂弯。

“我上好脏的，你别碰，我缓一会儿就好了……”她的背后蹭满了墙灰，雨天，把背也浸透，原本灰扑扑的衣服变得满是泥印，连她自己都嫌弃。

“都已经这样了，还在乎这些？”男人加大了手劲，握住她的上臂将她从地上提起来，“跟我回去。”

舒晚荻同时扶墙借力，颤悠悠站起，却没有他足尖调转的方向走，而是搭上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自己上拂去，面上看着笑嘻嘻的，绪却不达底：“不了，你别我了，也不必对我这么好，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我不到。”她抬起，笑意收敛，睛黑漆漆的没有一光彩，整张面孔平静到令人怵惕，看得尧杉心一震。

“不走吗？需要我说得更清楚一吗？”

“……现在别说这些。”男人重新抓住她的手臂，这次的力气较之前更大了些，舒晚荻甚至能受到血通不畅的滞胀，“别一直在外面淋雨，先回去……”

“我说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她终于无法遏制地大声喊了来，用力挥掉钳住她的束缚，连伞也被打落，在空中打了个璇儿，狠狠砸在地面上。

气氛凝滞，她只听得见周围密密匝匝的雨声，和自己剧烈的心。

男人依旧杵在那儿，保持着被她拒绝后的姿势，一动不动。

天沉沉的，他背着光，叫人看不太清他的表。

却觉他整个人都快要碎掉了。

她烦躁地咬了咬牙，捡起落在不远的雨伞，重新站回他前，把伞递给他。

“你走吧。”

“走啊！”

“快走！”

她一边厉声促，一边把伞柄地往他那边送。对方不接，她就用力把伞推向他膛，男人被力带着往后倒退，可就是不说话，不作表态，没有反应。

最后被她一路推到了另一栋楼，后背抵着砖墙，退无可退。

“你真是个犟。”女孩咬牙说完这么一句话，目凶光，同时伸左手，抓上他的衣领，用力将他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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